“我还知道‘部长先生’在特鲁多当年做总理时，八次作为贸易部长访问过中国。他成为你们律师行的高级合伙人之后，又多次访问中国，中国的最高层领导人不管是去世的，还是活着的，都把他当成老朋友看待。没有他，加拿大的粮食不会从70年代起，就出口到中国。”
“我的天哪，你比克格勃还厉害。不过，我是开玩笑的。你肯定是做了不少的了解，我对你也有一些了解。你的父亲也是在70年代带着你的两个哥哥，偷渡去了香港。你的父亲后来成了一名专做进出口贸易的商人，而且生意越来越大，后来买了一间空壳公司。这些年来，公司业务发展很快，股票已经上涨了好几倍。你的岳父则是旧金山的一位华人大富翁，你的太太是一家大医院的内科主治医生。你有一个正在上中学的女儿。我说的对不对？”
“啊呀！你打探得也真够厉害。”
“我还知道你们的生活相当富裕，每年各自的父母都会从国外给你们汇钱来。不光是你家，南江市、甚至整个珠江三角洲的很多人在海外都有亲属，每年有大量的海外汇款。这也是他们经济发达的原因之一。我猜想这也是你能保持清廉的一个原因吧？”
“这是我大胆秉公办事的原因之一。我的岳父一直想让我太太和我们全家一起移民到美国，他体弱多病，有一大笔遗产想让他女儿继承。我的父亲和我的两个哥哥也想让我们全家去香港。所以我不怕犯错误，不怕得罪人，更不怕下台。就是不当市长，我也还有专长，也还可以做管理和技术人员。中国的很多官怕丢乌纱帽，怕犯错误，怕下台，所以他们胆子大不起来。我怕什么呢？”
“而且还有一条很主要的原因。你是珠江三角洲一带很年轻的市长。年富力强，潜力无穷。所以你的胆子大得不得了。我问你一个敏感的问题，请你不要介意。你在家里患‘妻管炎’吗？”
市长笑了起来，心想这个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加拿大女律师简直就是一个“中国通”！
“像我这样年龄的人，再受过一些教育，又热爱自己的工作，都会或多或少地得‘妻管严’。我有时患得更厉害，那是很痛苦的。没有办法治疗的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当市长太忙了吧？我猜想你常常开会、赴宴，晚回家，周末周日也要应酬，家里也常常人来人往。你妻子对你管得严一些，也是应该的嘛。”
“好吧，我也不能太尖刻。乐曲快结束了。何市长，你刚才说要在晚餐会的简短讲话上报告一条好消息，你能现在透透风吗？”
“不行，你得耐心等待。要像宣布奥斯卡的颁奖那样，必须等到最后一分钟，那样才会紧张激烈，扣人心弦。”
跳舞结束后，市长走到他的两位合伙人前，低声同他们谈了几句。肖翰注意到那是在整个晚上三方合作伙伴第一次聚在一起，几分钟后，“部长先生”走到麦克风前邀请市长作简短发言。
市长首先感谢哈德逊·贝克尔律师行组织了一次很成功的晚餐会，他还特别感谢“部长先生”和露易丝小姐所做的精心安排。
（八十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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